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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indo 11/16討論會
本週與會朋友:杰樺、顏寧、竹晴、joda、盈瑩
記錄:顏寧

本次討論的舞作有雲門舞集《流浪者之歌》、新人新視野戲劇篇與舞蹈篇、舞蹈空間《長鏡頭》、澳洲塊動舞團(Chunky Move)《致命引擎》和《客旅》。也歡迎有觀賞以上作品的人在討論區中回覆您的意見。

首先是雲門舞集的經典舞作──《流浪者之歌》。其中一位觀眾還說看見非常多高官政要,而周美青的隨扈因為拿著一堆節目單在一旁準備,還被其他觀眾當成賣節目單的人XD。自1994年《流浪者之歌》首演以來,在國內外均享有盛名。今天回頭看這支經典舞作,可以觀察出許多現今仍然常出現的編舞手法,十多年前可能在當時創新的語彙或空間設計,如今再欣賞時覺得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了。也有人提出,雖然已經是舊作,王榮裕的角色還是很棒,可以看出他整個沉浸在角色中,心定而穩。而相較之下,年輕舞者的表現卻只讓觀眾看見表面的動作,而無法體會他們內在對舞作概念的吸收。舉例來說,年輕舞者轉圈快,但撒米時較不漂亮。許多心靈層面的體會變成了純然的動作語彙,就有些可惜了。

新人新視野舞蹈篇
一、李國治《顯微鏡下的一滴海水》
  在座的人均一致指出,今年《顯微鏡下的一滴海水》較去年退步了。去年的作品《獨白者》還看得出編舞者試圖挑戰憂鬱症患者的內心世界,但今年《顯微鏡下的一滴海水》顯得不夠勇敢,也沒有呈現新的舞蹈語彙。
  大家不禁討論起何謂新的舞蹈語彙?我們是否該對新人新視野擁有更多的期待,年輕編舞者應該有生命的累積,應能展現所謂的新視野,讓觀眾看見新銳、創意、獨具風格或實驗性的挑戰。但《顯微鏡下的一滴海水》中,編排和動作都堪稱學院中的老派,那些動作的風格都是屬於二十年前了,現在再拿出來放在舞台上,似乎不太符合當下的時代脈絡。也有人提出,舞者彷彿在舞台上擺出一個又一個的動作,他感受不到舞蹈的熱情,認為這似乎像是大專舞蹈比賽的作品。
  另外,有人認為新人應該能讓觀眾看見學習成長和累積,他相信這也是新人新視野踏入第三年的原因。因此,我們也想問編舞者,連續兩年獲得新人新視野的機會,今年的舞作跟去年有何關連?不是說一定要具備承繼的脈絡,也並不是說舊的風格就不能感動人,像陶蔓(Elisabeth Dolman)的作品雖然老卻仍讓人感動,而是如何讓觀眾感受到新意和創意。
  從表演完整性的角度來看,畫面十分雜亂,燈光除了舞者身上的led燈、道具凳子的燈,和舞臺上的頂光和側燈,分散視覺焦點。GOBO燈光片的效果,使舞臺上除了紛亂的舞者服裝和數種光源的畫面又更加眼花撩亂。舞臺上高高架起暗喻為顯微鏡透鏡的裝置,也沒有呈現特別的畫面與空間感,使過去曾習於使用實驗室與顯微鏡的觀眾感到些許失望。原本討論到此大家認為可能是實驗劇場的空間感較小,無法呈現整體畫面,但據一位遲到觀眾也反應,他從劇場外的連線電視上,也沒有觀察出太多空間編製上的驚喜。

二、林祐如《Amarcord》
  跟今年其他三支作品,在座朋友認為這是一支安全的舞作。從《為著十萬塊》至今,《Amarcord》為林祐如第二次正式發表的作品,其他以表演詮釋別人的舞作較多,還無法觀察其風格為何,未來的發展令人期待。雖然之中的部分動作可以發現一些周書毅《1875》的風格,但林祐如已發展出自己的特色,動作細膩的程度超出我們的想像。在情感的面向也處理得很完整,男女舞者的差異可以讓觀眾有更多聯想,像是雙人舞中固定的男女角色在此可能具備流動的關係。她每一段都從一個主題出發,讓我們更期待之後的發展。整支舞很好地呈現了詩意的氛圍,讓我們感受到生命的厚度。整體而言是支令人感動的作品,編舞者誠懇地表達自己的生命,但又不致於濫情。

三、田孝慈《路》
有人說,從這支作品可以看到孝慈現在的樣子。祐如和孝慈都是很誠懇的編舞者,在她們的作品中可以看見她們如何經營自己的生命。王榆鈞音樂不錯,但音樂和整個作品的意義則令人不解。此外也有朋友說道,他分不清楚名樺跟其他角色的區別,以致到後來分辨不出結構上的起伏。這樣封閉的風格,我們可以遠遠的觀察編舞者似乎關在其中獨白,卻很難讓觀眾一下明瞭或窺見作品背後意義的全貌。

四、葉名樺《脫落》
  三人肢體語彙和服裝代表了三個角色──自我、本我和超我,但除此之外我們想不出更深層的解讀。名樺的問題跟國治有些類似,同樣身為二度入圍的編舞者,她的作品卻沒有再累積。雖然去年名樺出席Bindo討論會時曾說她不喜歡重複,但對這位觀眾而言卻不認為這是個問題,他也指出,累積在相同的主題或概念上或許能有更多的發想和創造。今年的舞作讓他想到《型男三十》,雖然舞者身體不錯,編舞卻是慣常的編排。與去年相比,今年沒有去年讓人眼睛一亮的新意,也沒有去年使觀眾驚喜的新鮮感受。另外,從舞臺上撒花瓣的技術應能再豐富一些。

總括而言,此次四支舞作結構的共通點是,幾乎整支舞都是由一段一段的片段組成,有些讓人還期待有更多發展的部分,卻看起來好像還沒完全就換到下一個段落了。或許,未來可能可以二十分鐘的長度來思考,而不是五分鐘、五分鐘的短片段加總的結果,如此,讓觀眾們看見更有整體性的作品。不然,這些作品都顯得太安全、太不勇敢了,顯得新銳編舞者們的眼光很小、視野很小。也有人指出,這次的作品讓他覺得不知所云,像是編舞者挑出一些詞彙,組合後的散文,但在結構上卻都有一些問題。不曉得作品的結構對創作人來講重要嗎?表演藝術是要跟觀眾溝通的,若無法說服觀眾,創作又如何能生存呢?此外,關於創作累積的過程,有位朋友提到新人最大的武器是真誠,他/她們可以輕易地用過去的生命經驗進行第一次、第二次的創作,但未來要持續創作時如何有新意、能量如何累積也是創作者可思考的問題。

另外,也有人提到這次兩廳院的技術令人傻眼。不論是拉幕(技術人員直接走到場上伸手拉幕)、撒花瓣(聲音太大、裝花瓣的袋子顏色鮮豔凸出)等技術呈現,都讓人覺得思慮未周而應能有更細緻的處理方式。

新人新視野戲劇篇(因本場討論觀眾只觀賞了「回憶與追尋」場次,便只針對此場作討論)
徐灝翔《時空旅人》
與舞蹈的四支舞一樣,也是結構上的問題。服裝設計和樂手的角色令人摸不著頭緒。音量的控制上與樂器如何彼此搭配可能需要再詳加思考。

陳雪甄《廢墟》
雪甄的影像對了!以往我們常覺得影像和舞蹈各自做得太完整,這次我們看見影像很簡單,卻能讓表演成立也支撐表演,可謂佳作。

舞蹈空間舞團《長鏡頭》
〈橄欖樹〉讓觀眾體會到時間的流逝與生命移動的步伐。舞者們以同一種方式詮釋,但呈現的是時間的流動和累積。

Chunky move澳洲塊動舞團《致命引擎》
導聆時,我們一位夥伴問編舞者:「這些技術帶給它什麼?」他說,技術長久以來就存在於劇場,重點是它說了什麼意義。但那些都不必要,這次的演出完全是科技人對舞蹈、表演的想像。技術很成熟,但在座朋友一致認為,這是大製作堆砌出來的作品。我們也擔心這變成一種對技術的追求,但作為表演似乎失去其藝術價值。

張鳳翔《我是寄居的客旅》
這是一場很好看的表演,作品中帶有生命的厚度。雖然節奏一度拖得有點慢,但第二段是正統的佛朗明哥動作,十分精采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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